我半夜翻牆溜進自己的宮裡,去看被禁足的陛下。原以為被困住的皇帝陛下會暴跳如雷,卻不料此時此刻他正躺在院内的老槐樹下品茶賞月,好不自在。
見我翻牆進來,也不驚訝,用手随意點點身邊的空位。“來,坐。”
我将袍擺一展,坐在了他身邊,也擡頭看了看月亮。此時皓月當空,十分美妙。看見銀盤一般的滿月,我才恍然大悟,半月時限已到,陛下明天就要刑滿釋放了。
“愛妃此時心緒怎麼如此煩亂?”陛下倒了一杯茶遞給我,語氣閑散溫和。不似往日威儀。
“做皇帝太累了。”我歎了一口氣,接過茶碗。“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,五更之時已坐于大殿之上聽文武百官争吵。一整天都要泡在禦書房,批閱奏折,面見重臣。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。陛下,你瞧,臣妾都瘦了。”
我掐了掐自己日漸消瘦的臉,滿臉委屈。
陛下側目看我,“這些天,朕也覺得委實辛苦。鎮日隻能待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,便是禁足亦有人上門侵擾。有打探消息的、有落井下石的、有看笑話的,唯獨無一人關心朕是否吃的飽,穿得暖。便連宮内侍奉的宮人,亦有所怠慢。”
我不以為然,“這就是臣妾的日常啊,後宮是女人最多的地方,自然是非也多。陛下不來臣妾宮裡呢,大家就會覺得臣妾不得聖寵,輕則言語擠兌重則克扣份利。陛下若來臣妾這裡呢,她們又怕臣妾得寵,便明裡暗裡使絆子。若日日計較,日子都沒法過了。”
“那朕不來時,你如何打發時日。朕這些日子住在這宮裡,委實覺得無趣。”
我鬥蛐蛐、搖骰子啊。但這些我不能告訴陛下。隻能道,“就在日夜思念陛下中度過。”
我一臉深情,順勢要靠進陛下懷裡。
陛下臉色一沉,“愛妃是忘記了,朕能讀懂你的心聲麼?”
我尴尬的腳趾扣地,隻能帶陛下去我的寶藏小天地,看我養的蛐蛐、鬥雞、鹦鹉……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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